人月圆·山中书事
元 张可久
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
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作者】
张可久(约1270~1348以后)字小山(一说名伯远,字可久,号小山)(《尧山堂外纪》);一说名张可久肖像(林晋生作)可久,字伯远,号小山(《词综》);又一说字仲远,号小山(《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庆元(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县)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剧作家,与乔吉并称“双壁”,与张养浩合为“二张”。
【赏析】
张可久是元代极负盛名的作家,有很高的才情,但一生仕宦却极不得意,在七十多岁时尚为昆山县(今属江苏)幕僚,故每纵情声色。晚年久居西湖,以山水自娱。这首小令即写他看透红尘,退隐山林生活的闲情逸致。
上片抒写往事如过眼云烟的感慨,表现他退居山村的原因。“兴亡千古繁华梦”,开篇突兀而起,囊括了时间和空间的全局。千古兴亡,只不过犹如瞬间的繁华一梦。数千年的历史尽含于七字中,极为概括。兴亡之叹,古往今来不知牵动了多少骚人墨客的情思。“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辛弃疾《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怀古”),是对历史兴亡悠远难追的感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是对历史兴亡之中人民苦难的悲愤。这里则是看透世事的辛酸,一种万事不关心的冷峻,虽伤感却不消沉。下句“诗眼倦天涯”,正是这种心绪下的自白。“诗眼”,指诗人的观察力。苏轼《次韵吴传正枯木歌》云:“君虽不作丹青手,诗眼亦自工识拔。”此处用意近之,说自己所具有的诗人的高超的观察力早已厌倦了这天涯奔波的宦游生涯。以下更列举三事,分别具写早已破灭了的历史繁华之梦。一是“孔林乔木”。“孔林”,孔子墓地,在今山东曲阜城北二里。相传孔子弟子各以其故乡的树木植于孔墓之侧,后因称孔林。孔子聚徒讲学,左右聚集弟子三千人,是何等的兴盛业绩!可如今只留下一片乔木森森的墓地。二是“吴宫蔓草”。“吴宫”,指春秋吴王夫差所造的馆娃宫,乃为西施而扩建的宫殿,极侈靡之能事。可如今富丽豪华的宫殿却久已被蔓草所湮没。三是“楚庙寒鸦”。楚人信神,巫风特盛,民间淫祀,庙宇尤众,可如今娱神的钟鼓,祀神的乐歌却早被一阵阵聒噪的鸦鸣所取代。这种兴亡之感,在张可久的作品中屡有表现,其《人月圆·吴门怀古》即有“白家池馆,吴宫花草,可似当年”之句。他生当宋元易代之际,宋亡时已十岁左右,所以他在仕途失意之时厌于尘世,产生弃绝功名利禄的想法并感怀兴亡,表现潜在的民族意识,乃是很自然的。
过片“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三句,文气陡转,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消除了上片辛酸伤感的气氛,使人顿生“柳暗花明”之感。词人在人世间的纷扰喧嚣中终于找到了新的出路:陶渊明“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读山海经》之一)式的隐居生活。茅屋村舍,诗书自娱,这是何等的悠闲自在!又是何等的潇洒高雅!接下去以“山中何事”设问提唱,落到词题,点明“山中”。“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二句作答。既切于山中情事,又进一步表达了自己山林隐居生活的闲适高雅,与上片之“繁华梦”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词人颇企慕陶渊明式的生活,但他最终却并未能真正忘情世事,以至七十多岁仍居幕府。因此,本词以及他的其它一些村居生活的作品在超脱悠闲中总含有一种淡淡的忧愁,终不似陶渊明的飘逸和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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